他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，冷冷咬牙道：“没想到么？那个双腿残疾不思进取的废物，韬光养晦了十余年，就为了一朝让你们这几个害死我娘的凶手都得到报应！”

赵惜蕊见他情绪越来越激动，走到他身旁，悄悄握住他的手，担忧地看着他。

“少辞，冷静。”她小声提醒。

慕少辞深吸了一口气，回握住她的手，这才冷静下来，看向已经抖如筛糠的慕诲道。

“父亲大人。”慕少辞恢复了一贯的阴郁语气，“慕晟对我娘做了那样的事，难道问我不该杀么？”

慕诲道已经老泪纵横，满面泪痕：“是我、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……”

“晟儿他、他当初犯下那么大的错，我真是恨不得一刀了结了他呀！可是，可是他娘以死相逼！”

“我实在不愿见到……那张和你娘亲一模一样的脸再一次毫无生气地出现在我眼前啊！这跟看着自己心爱之人死了两回有什么分别！”

慕少辞气得双目通红：“你爱的只是那张脸罢了，有什么资格装出这般神情模样！”

慕诲道还想要为自己辩驳：“你胡说！我这辈子，心里爱的就只有你娘亲！我……”

“够了！”慕少辞不耐烦地打断，“我已向圣上自荐，问斩那日，我会去刑场，亲眼见证你人头落地的那一刻！”

话落，他便转头要带着赵惜蕊离开。

“妹妹，妹妹救我！”一声虚弱的女声响起。

赵惜蕊顿住脚步，扭头看向正对面的牢房，里面关押了两个女囚。

一个是慕夫人周撷芳，一个则是赵惜蕊那嫡姐赵晏秋。

刚刚就是赵晏秋叫住了她。

见两人停住了脚步，赵晏秋连滚带爬地扑过去，跪在地上哀求道：“妹妹，妹妹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我出去好不好，我求你了！”

“从前的事是姐姐不好，是姐姐做得不对，我不该让你替我去洞房，更不该说你勾引我夫君……”

说到这里，她话音一顿，有些胆怯地看了眼神情冷漠的慕少辞。

她害怕又紧张地继续说：“不对，是我说错了，不是我的夫君，他本来、本来就是你的夫君……”